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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II

寫作業寫得好渴,於是拿了杯子到廚房接了杯自來水喝,喝著喝著就覺得自己悲催。若是在帝都——cafe bridge有紮實的香蕉奶昔和甜蜜的熱Brownie加冰激凌,4點後提供豐盛的8折早餐,一大盤子炒蛋、培根配土司片,美式咖啡免費續一杯;盒子有朗姆酒分量剛剛好的提拉米蘇和無比美味的巧克力奶昔或冰沙;半島有特別貴的水果沙拉;最不濟的柏拉圖15塊大洋可以隨便喝一整宿珍珠奶茶或者百香果刨冰,嘈雜的音樂伴隨著隔壁避風塘永無止息的吵鬧聲聲入耳,窗戶似永遠關不緊,風嗖嗖的一夜過後膝蓋裡會生髮出柔軟的疼痛——我在那些咖啡館裡熬了多少夜啊,翻過多少頁文獻、寫過多少篇論文、讀過多少份課件、聊過多少天啊。

我記得Bridge是lyz姑娘帶我去好為人師的,盒子是zyj師兄帶我去教育師妹的,柏拉圖是gzq學長帶我去傳道授業的,避風塘是有一次柏拉圖滿了,於是窩在它通向洗手間的拐角處寫了一夜論文。那些時光好早啊,早到還沒分專業,我一邊苦苦的學數學一邊勤懇的讀先修課,一篇論文認真的寫半個學期,筆記從第一節課做到最後一節,很相信做學問的意義,不太擔心畢業之後的事情。我很想回到那個時候啊。

我仔細想想,似乎我在食堂吃過的不少早飯都是通宵之後進行的?那時我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很好,一夜不睡後能有直奔永和豆漿或者桃李園的力氣和願望,清晨的涼風吹在因為缺覺而有酥軟感的身上,不大舒服,剛好要熱乎乎的雞絲麵或者雪菜粉排解溼氣。桃李的面是我很長一段時間早起出門的唯一動力。大四時趕五四運動的紀念網站,和計算機系的幾個師弟通宵做完了事,大家一起晃晃悠悠的走去東門吃永和,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然後我坐在八號樓底下的長椅上發了幾條短信,上樓去睡了3個小時就又起來了,和幾個姑娘坐車去魏公村吃烤魚,給楊教授慶生。為什麼時隔許久,記憶仍舊這麼鮮明呢?我至今能想起那天早晨的陽光,照在花壇裡小灌木圓圓帶鋸齒的葉子上,挺刺眼的。

我來巴黎前曾認真的yy過這裡的咖啡館,有日誌為證。可惜來了後發現咖啡館的桌子都太小了,姑娘們用作街拍道具很美,對學術女而言根本攤不開要用的書本,很不實用。店裡除了Espresso都太貴了,充飢的東西又大多不好吃,大多午夜前打烊,除了範範兒的學者們會在左岸的某幾家裡塗筆記本,大家都在曬太陽,話都懶得說,和頭髮蓬鬆眼睛充血的趕deadline狀態相去甚遠。於是我開始很想念T大周圍的咖啡館,連帶著想我的自行車,想我的硬板床,想我的飯卡……這一想就沒邊兒了。

我果然一寫作業就blog如泉湧……可見4月有多頹。